第一章 郎骑竹马来
第一节 需要保密的重要发现
「小风哥哥，下午你带我去学校后山的林场玩，好吗？」穿着米老鼠衬衣却
搭配了一条印着蓝白色小花朵长裤的小女孩仰起头，满脸希冀地对男孩恳求道：
「上次你说去林场不能穿裙子，你看我都已经把米老鼠和唐老鸭裙子换成长裤了。」
「可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完呢。」男孩满脸苦恼的说，「要是我爸知道了会
生气的。」男孩口中没完成的作业，是一个月前开始父亲要求他写的日记，这对
一个念小学二年级的九岁孩子来说要求还是高了点。
「嗯……小玲你也去做作业，明天去林场吧？」郑风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妈可是说了的，让我经常监督你！」他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父母心里的
乖孩子、邻居教训孩子时口中「爱读书、会读书」的好榜样、玩伴们嘴里博学多
才的能人……唯有在这个小她八个月的同桌兼跟班面前，他才会时不时
地显显「哥哥」的派头以满足小小的虚荣心。
「我跟妈妈说好了的，作业明天做。」小丫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而且……
而且，你上次就答应过帮我抓一只大蚂蚱的！」
学校后山那个占地不到三个山头只能算是树林的林场里现在正是蚂蚱出没的
时候。想起草丛里那些一蹦老远、浑身绿莹莹的大蚂蚱和同伴们羡慕的眼神，
郑风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我得去问问我爸。」
「爸，我想去林场玩一会儿。」九岁的郑风只及语文教研室主任腰高。
当然，这不是因为郑风矮，继承了父亲体格的他站在同龄人群中早已是「鹤立
鸡群」；不过在一米八五高、八十公斤重有着「郑大熊」绰号的父亲面前，他实
在是只能算小不点。不过，他旁边还有一个真正的小不点——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一样的曾玲。
「郑叔叔好！」从郑风背后走出来的小女孩向郑大成问好。
「小玲好！小玲找郑叔叔有什么事啊？」面对粉雕玉琢的小家伙，郑大成忍不
住蹲下来逗逗她，这样一来他越发像头狗熊了。
「小玲不是来找郑叔叔的，小玲想和风哥哥一起去抓蚂蚱！」小姑娘在郑大
成面前忽闪着大眼睛。担心他不答应，小家伙又加上一句：「郑叔叔说过，男子
汉要说话算话。」
「哦？」郑大成满脸的好奇。
「是啊，风哥哥答应过帮我抓蚂蚱的。」小丫头黑亮的眸子让郑大成情不自
禁地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长得跟她女儿一样像个洋娃娃的李倩——和他教一个
高三班的英语老师。
「小风你作业写完了么？」郑大成把脸转向儿子。
「只剩下日记了。」虽然父亲满脸的严肃，不过眼角那抹笑意还是让郑风
知道他已经答应了。他乖巧的回答道：「我今天的日记准备写带
小玲抓蚂蚱。」
「嗯，好。」郑大成拍拍儿子的肩膀：「要照顾好小玲妹妹，你可是男子汉。」
「我会的。谢谢爸！」话音还没落，郑风已经拉着曾玲的小手朝后山跑去。
「谢谢郑叔叔！郑叔叔再见！」小洋娃娃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记有礼貌地道别。
「这小子……」郑大成一边微笑着摇头一边往教研室走去。远处过来的李倩
正好看到刚才的一幕，也轻轻笑了笑。一旁路过的几名高年级学生频频回头，她
已经见惯不惊了。
林场里的一条小路上，郑风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曾玲则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作为学校附近孩子们主要活动场所的林场，哪里有蚂蚱、哪里有蚂蚁窝、哪
几棵树上可以掏到鸟蛋……郑风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
「小风哥哥，看！野草莓！」小女孩满脸惊喜的指着路旁几枚红亮诱人的蛇
莓果。
「嗯，小玲你去找几粒胡豆来，我去摘野草莓顺便弄片‘金鱼尾巴草’，咱
们做金鱼。」郑风说的是这个镇上孩子们都会的一种小手工：找一粒饱满的胡豆，
在胡豆「月牙」痕迹的那端用小草棍固定两枚红彤彤亮晶晶的蛇莓果，在胡豆的
另一端插上当地一种俗名「金鱼尾巴草」的蕨类植物叶子，一尾颇有些神似的金
鱼就诞生了。
「这个好了，小玲你先拿着。」郑风用胡豆做金鱼的手艺可是在学校附近
的同龄人中小有名气的。小丫头满心欢喜的拿着郑风递给她的「金鱼」，眼睛时不
时瞄一眼正在郑风手里逐渐成型的那个。
郑风把几粒胡豆都做成「金鱼」递给小丫头之后抓蚂蚱的地方也到了——长
在一个小斜坡边的一片芭茅丛。按照郑风的经验，只要放轻手脚，那些爬在芭茅
叶上或专心啃食或大声鸣唱的漂亮绿色虫子很容易就能够一抓一个准。
「小风哥哥，那儿！」顺着小丫头指的看去，一只黄绿色的大蚂蚱抱着嫩绿
的芭茅叶正啃得起劲。
「好！小玲你等着，我去把它抓回来。」郑风摄手摄脚的向那只蚂蚱走过去，
小女孩也亦步亦趋跟着。
「嘿……」男孩轻轻一喝，双手捂住了正在啃食芭茅叶的大蚂蚱：「抓住了！」
「小风哥哥，给我……快给我。」小女孩一边欢呼一边眉开眼笑地向郑风跑
去。
「啊！小风哥哥……」一步踏空，小女孩扑倒在长满野草的斜坡上，立即就
头朝前向远处滑去。斜坡的终点，是一丛张牙舞爪的荨麻。眼看着曾玲越滑越快，
郑风在斜坡上没追几步脚下一个不稳也摔倒在地滚了下去。几个急速翻
滚之后，郑风总算是一只手抓住了小女孩的裤腿，他马上用另一只手死命揪住斜
坡上的草丛。好在斜坡还不算很陡，在曾玲一头撞上荨麻丛之前两人总算是停了
下来。
「呼……差一点就撞到荨麻了。」郑风长出了一口气，满脸的庆幸。却没注
意到，因为他抓着曾玲的裤腿，一路翻滚擦蹭之下，小丫头松紧带做的裤腰已经
滑到膝盖上方了，连带着印有泰迪熊图案的小内裤也褪到了大腿根。在初夏温暖
的阳光里，小姑娘后背那片柔嫩的白皙显得是如此的耀眼。
「下次你一定要小心，离有荨麻的地方远点。」见曾玲没说话，郑风开始现
身说法讲起自己的教训来：「上次我被荨麻蜇了，又红又肿，疼了好几天碰都不
能碰！我爸还说说再不好就要打针的！」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嗯。」曾玲抬起头：「小风哥哥……」
「啊？别摔坏了吧。」见小丫头满头满脸都是草梗，郑风满脸的着急，赶紧了
爬起来：「小玲你翻过身去，我给看看。」
「嗯。」小丫头轻轻的翻身仰卧在草地上。原本雪白柔细的小肚皮和大腿上
满是大大小小的条条道道：最多的是在地上蹭的泥黄色，其次是在野草上蹭的浅
绿色，还有一条从圆圆的小肚脐朝两腿间延伸过去的浅红色是柔嫩的肌肤在下滑
过程中被草梗泥沙蹭的。
「疼不？」小男孩用没怎么蹭脏的那只手轻轻地在小姑娘肚脐旁边那条细细
的浅红色划痕处碰了碰，一脸的担心。
「不疼。」小姑娘偏着头望着旁边的男孩。不过，小丫头的屁股扭了扭，似
乎有些不自在，满脸专注的郑风以为自己没找对地方。
「那这里呢？这里呢？……」郑风小心翼翼地沿着那道细细的划痕从小酒窝
一样的肚脐一路往下摸了摸。
「都不疼，只是有些痒痒。」小女孩看了看郑风：「小风哥哥……」
「嗯？」见曾玲并无大碍郑风也就放下心来，以为小丫头担心抓不到蚂蚱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抓俩最大的蚂蚱！」
小丫头又挪了挪屁股：「小风哥哥，你刚才是不是看了我的肚脐眼？」
「是啊。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肚脐一点都没伤着。」以为小姑娘担心肚脐
受伤，郑风赶紧回答她。
「嗯……不是的……是……是……」小丫头脸有些言又欲止。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小男孩跺了跺脚，有些着急了。
小丫头白嫩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红闭着眼睛脸：「我听玉红姐姐她们说
不能随便给别人看肚脐眼的。」
「我是你小风哥哥又不是别人，怎么就不能看了？」男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大不了，待会儿给你看我的肚脐眼就是了。」
小丫头想了想，觉得小风哥哥真不是「别人」，再说他还答应把肚脐眼也给
自己看，也就点了点头。接着她又说：「她们还说，男生和女生的肚脐眼是不一
样的。」
「肚脐眼不一样？」小男孩把自己的衣服掀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肚脐眼又看
了看地上小丫头的肚脐眼：「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呀。」
「可……可是，玉红姐姐真的是这跟样说的呀。」小姑娘也有些不确定，是
相信眼前的是自己最崇拜的小风哥哥还是相信跟自己要好的女班长邓玉红好呢？
「是玉红说的啊……」郑风挠了挠头，语气也跟着有些不确定起来。邓玉红
是他们班的班长，是学校旁边一户农家的女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郑
风几天的邓玉红很早就懂事了，学习刻苦努力的她颇得老师的喜爱，在同学中也
很有些威望。
「那，你看看我的肚脐眼和你自己的有什么不一样？」郑风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衣
服撩起，反正答应过曾玲给她看自己的肚脐眼的，男子汉要说话算话。
「嗯！」男孩撩着衣服站在草地上，小丫头抓着郑风的腿坐了起来，仔细地
把自己和他的肚脐眼进行对比。
「小玲，好了没有啊？」也许是刚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没过多久郑风就觉
得站得有些难受。
「小风哥哥你的肚脐眼比我的大，我的肚脐眼比你的圆。」小女孩很认真地
发表了她的观察报告。
「那应该不算不一样的吧？」郑风一边说一边往草地上坐：「算了，歇一歇
咱们再去抓蚂蚱。」随着他往下猛地一坐，被曾玲抓在手里的裤子就顺理成章的
褪下一大截来。光溜溜的屁股蛋子被地上茅草的尖叶一刺，他立马蹦了起来：
「哎哟！」
「咦？」小丫头满脸奇怪的抬起头望着正瞪着她的郑风：「小风哥哥，你尿
尿的地方和我的不一样啊！」
「哦？是嘛？」听到曾玲的「重要发现」郑风也顾不得瞪着她了，赶紧蹲下
来把小丫头的泰迪熊内裤往下拉了拉：「让我看看。」
郑风认真的看了看小姑娘两腿之间的地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自
己尿尿的地方是像指头一样粗细的一条肉「虫子」正随着自己低头的动作在两腿
之间晃来晃去的，小丫头尿尿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不，那里不是什么都没
有，小丫头那地方是像个紧紧闭合的河蚌似的两片粉嫩粉嫩的小肉唇。一条小小
的细缝夹在「河蚌」中间往屁股蛋的中间一路延伸过去，在第一次见识的郑风
眼里这条细缝颇有点深不见底的感觉。
「嗯，确实不一样呢。」郑风一边说，一边好奇的摸了摸曾玲的「河蚌」，
只觉得那地方软软的、热热的。
「小风哥哥，我没说错吧。」听小风哥哥肯定了自己的「重要发现」，小丫
头高兴得眉眼弯弯：「让我看你尿尿的地方，行吗？」
「好！」郑风很干脆的答应了她，一边把自己的裤头往下拉一边问曾玲：「
我尿尿的地方叫小鸡鸡，小玲你尿尿的地方应该叫什么？」
「不知道啊。玉红姐姐没告诉过我，她也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小姑娘一边摇
头一边好奇的看着正在郑风胯下摇头晃脑的「小鸡鸡」，想伸手摸一摸又有些胆
怯：「小风哥哥，你的‘小鸡鸡’会不会像大公鸡那样啄人？」
「不会！这是用来尿尿的，怎么会啄人呢？」郑风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随着小
姑娘直起身而变得有些鼓鼓的「河蚌」一边顺口回答。
「那……我可以摸摸它吗？」虽然仍旧有些担心，不过在得到了来自小风哥
哥的保证之下曾玲的好奇心还是占据了上风。
「摸吧。」男孩挠了挠头皱着眉头盯着小姑娘大腿根处，似乎在苦苦的思索
什么。小女孩则用纤细的小手轻轻地试着碰了碰郑风的胯下之物；见自己那原本
跟青葱一样白嫩的小手刚才在草地上蹭得有些脏兮兮的，她在衣服上擦了擦又轻
轻的握住那「小鸡鸡」好奇地摆弄起来。
「小玲，刚才我认真想了想。」过了一会儿，郑风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的
拍了拍正低头摆弄自己「小鸡鸡」的曾玲：「我尿尿的地方叫‘小鸡鸡’，小玲
你尿尿的地方和我尿尿的地方不一样，那就不应该叫‘小鸡鸡’。嗯……我尿尿
的地方像小鸡所以叫‘小鸡鸡’，而你尿尿的地方很像闭着嘴的河蚌，那么就应
该叫‘小河蚌’吧？」说完，满脸自得地看着小女孩。
「真的很像呢！」小丫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尿尿的地方，抬起头满脸佩服的望着
自己的小风哥哥：「小风哥哥真好厉害！」
「你别告诉玉红她们哦，这可是咱们一起的发现秘密！」想到在同伴心目
中地位不亚于自己的邓玉红都不懂的问题被自己解决了，他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不过为了保持住这个「重要发现」的秘密，他得先和曾玲打好招呼，免得这丫头
说漏嘴。
「嗯！」小丫头现在对郑风是言听计从。再说了，这可是她和小风哥哥一起
发现的秘密！
「好啦，走吧，咱们去抓蚂蚱。」郑风上提裤子一边走一边招呼曾玲。
「好。」小姑娘点点头起自己的泰迪熊小内裤和印着蓝白色小花朵长裤，跟
着郑风走去。
没走多远，郑风就停了下来：「小玲你看，好多的蚂蚱。」
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曾玲看见一丛芭茅上有好几只蚂蚱，不过其中的两只蚂
蚱似乎和其他几只不大一样：「小风哥哥，那两只蚂蚱在做什么？」
那是两只正在「叠罗汉」的蚂蚱：个头稍大些的蚂蚱背上有一只个头稍小些，
二者的尾部正紧紧连在一起，是一对正在交尾的蚂蚱。下面那只个头稍大些的是
雌性，而她背上个头稍小些的是雄性。
「嗯……」沉吟了一会儿，刚刚才被小姑娘崇拜了一次的郑风转了转眼睛：
「应该是那只小蚂蚱受伤了，大蚂蚱背着它吧。」然后转身一边说一边点头，向
小丫头再次肯定自己的说法：「一定是这样！你看其他没受伤的蚂蚱都在啃芭茅
叶，这两只就没有。」
「真是这样的！」小丫头再次满脸崇拜的望着郑风，黑亮亮的大眼睛里充满
期盼：「小风哥哥会背我吗？」
「如果你受伤了，我当然会背着你。就像那只大蚂蚱背小蚂蚱一样！」郑风
骄傲的挺起胸脯，大声的宣布：「我是男子汉嘛！」